春散文随笔
春散文随笔1清明节回老家,不是去扫墓、祭祖,而是因为一次百年不遇的月全食,天空会有红月亮。突发奇想,在老家乡下,空旷的天际,可以更加真切地观赏到红月亮。于是,只身回到乡下老家。
一、重走林荫道
乘着公交车摇摇晃晃驶向老家的方向,想偷闲在车上闭目养养神,可是,一路上,粉一团,白一片的都是花,伴有浓淡不一的绿色,满眼的绚烂根本没法静心养神,只能任由丰富的色彩缭乱眼目。
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车在一座小石桥头停下,举目望去,一条还算顺直的乡间公路就在眼前,路尽头那个村子,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记忆中,那条约莫一公里的布满林荫的路,我不知走过多少遍,路两边的杨树还在,依然很高大,茂盛;树的枝杈伸展着,相互交织,叠加在一起,给这条路加了一个篷盖。每次走在这条路上,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尤其是这个季节。
每年三月,当杏花刚刚鼓出暗红色的花蕾,杨树上便垂下毛茸茸细长的杨穗,我们那儿俗称“旺旺狗”,暗红色的穗穗在树枝上摇摆,真的像家里的小柴狗摇着尾巴。等到杏花飘落成一场粉雨,“旺旺狗”也随风落下,若赶上一场春雨,和着花瓣化作春泥,走在路上,踩着软软的杨穗,会情不自禁吟咏:“似花又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一夜东风,蓝天荡漾着白云,树上一夜间长出叶子,刚刚从芽苞里伸展出的叶子是红色的,阳光下,闪着油亮亮的光,风吹叶动,没有沙沙的声响,而是红云浮动,根本分不清是叶染红了朝阳,还是朝阳点燃了树冠。缓步走在树下,任斑驳的薄荫撒在肩头,发迹,你会不由自主地深呼吸。
一路薄荫匝地,树影婆娑陪伴着,走过儿时,少年,青春的大好时光。若干年后,闲情泛滥,重回故乡,记忆中的景象大都已经时过境迁,而这条林荫的路依然故我。脚步坚实地走在绿荫匝地的路上,嫩红色树叶轻动,鸟雀穿梭,心倏地醉了。
二、老宅春色
走到林荫道的尽头,就是家的所在,穿过窄巷,老宅就呈现在眼前,门前是村里美化街道种下的海棠已高过围墙,嫩绿的叶子上那层淡灰色绒毛还没蜕尽,一簇、一撮,含苞欲放的花蕾堆满树的枝干,水蓝色的大门已露出斑斑锈迹,打开门上的铁锁,空旷的院子因久无人居有些落败,房根背风处一大堆枯叶,枯叶旁的砖缝里,草已经冒出嫩芽,一棵蒲公英的两片绿叶托着一朵艳黄色的花朵,格外惹眼。
遮蔽半个院子的香椿树顶着褐色的芽苞,也许明天一早就会长出殷红色的嫩芽,院子里五颗参天的槐树还是光秃秃的(当年每个孩子出生,爸爸就在院子里种一棵槐树,我们姐妹五人一人一棵,大姐那棵已经五十多年了,最小的一棵也有四十年龄)。
屋后的老榆树匍匐着越过屋顶,伸到院里,一串串翠色的榆钱密得有些拥挤,淡淡的清香在院子里似有若无。邻居家的一枝桃花伸过西边的院墙开得有些落败,李子树银装素裹地没过院墙,梨树的花也正开得热烈。不知谁家的红公鸡悠闲地在墙头上踱步,虽然久无人居,整个老宅仍然春意盎然。
打扫完院落,取出老屋尘封的被褥,晾晒在院中暖暖的阳光下,轻掸浮尘,飞起的细尘沾染了阳光,吸附了邻居家果树的花香,轻触肌肤时,涌起一种久违的归属感。
三、老宅月夜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邻居二嫂帮忙铺好床铺,连拉带拽着到她家里去吃饭。
吃过晚饭,和二哥二嫂闲扯一会儿家常,眼见天黑透了,心里惦记红月亮的事,起身告辞重回老宅。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虽然已是农历十六,还是很圆很大,正应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的老话。天上有一团、一块的团云,都镶着金边,星星稀稀落落的忽隐忽现,抬头仰望夜空,月亮似乎比城里要大很多。挂满榆钱儿的荫影,很快布满院落,一阵风刮来,榆钱瑟瑟地发出声响,月亮在云里时隐时现,像是小时候捉迷藏的孩子。搬来一个户外宿营的躺椅,躺在上边,品着茶,架好相机,静等红月亮的出现。
老话说:过了清明寒十天,白天的气温虽暖,到了晚上,还是寒凉难耐,找来一床薄被,盖在身上御寒。身上很快暖了,困意也顺势而为。一阵风刮来,掀开了被子,猛然惊醒,抬头看去,月亮还是白亮亮的颜色。风刮得院门“咣当!咣当!”作响,邻居家的狗受到惊扰狂吠不止。因为正值清明,空气里散发着焚烧冥币的味道,树影颤巍巍罩在身上,心里开始萌生胆怯,身体也随之开始打颤。树影婆娑,越发的害怕。锁好院门,以最快速度跑到对面的表姑家,窜上表姑热乎乎的火炕,倒头便“失去意识”,看红月亮的计划也随之进入梦乡。
四、春满农家院
几声清脆的鸡叫打破了梦境,睁开睡眼,天光已亮。
起身来到院中,红彤彤的太阳还没有爬上树梢,大公鸡站在顶着棕红色嫩芽的核桃树上引吭;几只鸭、鹅悠闲地在院子里扭着身子闲逛。榆树钱儿一串、一串地随风摆动。伸伸懒腰,呼吸着带有泥土味道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想起错过的红月亮的一丝遗憾,早已经被满院子荡漾着蓬勃的生机,迅速淹没得无影无踪。
洗漱后,手里提着一个塑料篮子,跟着表姑到院子的边边角角转了一大圈,把角落里的鸭蛋捡起来。表姑虽然已近九十岁,身体却还健康,她那双“三寸金莲”的脚步走得很稳健。表姑用拐棍指挥,我负责捡蛋,一圈走下来,淡青色的鸭蛋,装满一篮,有的鸭蛋是温热的,还带着鸭子的体温。
拾完了鸭蛋,表嫂的早饭已经上桌,柴火锅煮的玉米渣粥,现磨的豆腐拌小葱,一碟咸菜丝,都是记忆中的味道,是久违的家的味道。
吃过早饭,逐一向左邻右舍辞行,邻居的长辈一边嗔怪长大了,跟家不亲了,就不经常回来;即使回来,也总是行色匆匆,一边又塞上一捆还挂着露珠的菠菜、红根的韭菜,还有带着胡须的小葱。
沾染了老宅的花香,满载着家乡的味道,耳畔回荡着邻里熟络的话音,踏上了归途。虽然没有见到期盼中的红月亮,可是心中暖暖的,有如头顶的清明暖阳。其实故乡就是常驻心中的最美的红月亮。
春散文随笔2清晨,是一阵鸟儿的鸣叫把我给惊醒的,一看时间,六点半了,于是,匆匆起床。天色阴郁,院子里有一些斑驳的湿,哦,对了,昨晚在睡意朦胧中觉得下过一阵雨。雨不大,却给干燥的空气带来了一些湿润。我不禁深呼吸,心中也多了一些温润。初春,还有一些冬日的寒,却有一些春日的温和,春寒料峭,这样的寒和暖正是初春应有的特点。
前几天,气温高达30度,让人觉得一下子从冬末进入了初夏,而有时候,中午的风刮的好狂乱好肆虐,那扬起的沙尘迷离着人们的眼睛,天地间都灰蒙蒙的,又让我觉得这样的狂风有着深秋时节的无情,所以,那样反常的天气,不该有的燥热让人的心头总有些许不舒服,忽冷忽热也增加了老人和儿童患病的几率。所以,我的内心更多的接受的是符合自然规律的季节转换。
春日的温暖,婉约,明媚,靓丽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一抹新绿,是在蓦然回首时看到一树桃花,是在举目远望时发现麦苗变成了一地翠绿,在心头滋生出来的喜悦和妩媚。
中午的时候,有一两点雨飘落脸颊,可是我看 ……此处隐藏8817个字……虑的少年时光便永远停留在一首首童谣里面了。上高中那会,校园里情歌泛滥,尽管不知道这些歌里唱的是什么,但“四大天王”,齐秦,王杰,张国荣,小虎队,伊能静等等歌手的名字却如数家珍。每当日暮黄昏后便哼着这些喜欢的歌向着远方痴痴遥想,虽然还不懂爱情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曾试着去品味那甜蜜而朦胧的感觉。走入工作岗位也进入了人生充满希望的季节,增添了多愁善感的思绪,常常会在《月亮带表我的心》《潇洒走一回》《相逢是首歌》这些歌曲里,憧憬着炽热的青春和动人的爱情,在喜欢的歌曲里尽情释放着激情。
岁月如流水,指尖云烟。转眼已走过了美好难忘的青葱岁月。或许是因为年龄和心态的原因吧!怀旧老歌成为我疗愈心情的精神灵药,它给我带来了归属感,带来了触及心灵的感动。那种浅浅的低唱,朴素的旋律,简单的伴奏,唱出了岁月的痕迹,穿过时空的挽留,带着愁绪与温馨不知不觉间萦绕在心坎里。
回想过往,伴随着成长记忆的老歌不知重复听了多少遍,而伴随这些歌曲的儿时伙伴、同窗好友又在何方不知所向?突然间有种暮然惊措的感觉,时间都去哪儿了?感慨人生,越来越怀念和迷恋渗入骨髓、潜流在青春记忆里的歌声。这些老歌不变的是旋律,改变的是心情,改变的是容颜,不变的是彼此的心境。
春散文随笔15如果说春是一曲浪漫多情的乐章,那么她悠扬亢奋的旋律就自始至终荡漾在人们的手指尖上。
——题记
挑地菜——跳跃在指尖上恬淡清新的早春新韵
皖南的早春,不是眼睛先看到,而是指尖先触碰到的。
皖南的冬天虽然时不时就是一个暖冬,但立春前后,山峦环抱的村尾溪边,田头沟洼,依旧静穆沉寂,远山依旧黛墨萧条,溪水依然清冽冷峻,山地、田野依旧空旷寂寥,稀少的油菜、小麦等带青作物依旧蛰伏、匍匐于地表,冬的寒意依旧执拗。
随着春阳一天天的朗照,和煦的西南风拂面绵柔,西印度洋暖湿气流便逐渐北抬。接连几场绵绵的春雨滋润着山川水土,春意便开始萌动,万物渐渐复苏,匍匐的植物便酥了酥胫骨,伸了伸懒腰,开始赶趟儿了。
首先挺起腰身的恐怕要数本就不畏严寒的地菜了。地菜,学名荠菜,又名荠荠菜,它们生长在近村的村尾、路边、地头,可以种植,但在江南基本处于野生之列。地菜是过年包饺子、装豆腐包等做馅用的上等食材。但由于地菜在立春前后个小,又是野生,东一株,西一株,找寻起来很费功夫,村里人都不乐意挑,反倒是小城里的妇人们利用周末闲来无事走路、踏春、郊游顺便挑上几把寻个乐儿。
虽是二月早春,但经过一段春风春雨的滋养,早先枯败、萎靡、猥琐、蜷曲、匍匐的荠荠菜,似乎不知不觉间变的水灵嫩俏;翠绿中泛着乳白的齿状茎叶随着春日暖阳及潮湿空气的滋润渐渐披着一身粉绒绒的纱衣,和着先绿起来的野草一同在春风里摇曳,于暖洋洋的七色春光中,析出喜人的 光泽……这便是挑地菜的的最好时机。
一般腊月二十前后,便有城里的妇人们拎个兜儿,带把铲儿,俩仨结伴走小道,越田野,寻地头村边挨个儿找去,一旦发现那参和在绿草中的翠生生、锯齿状,带点毛儿的细茎嫩叶的家伙,女人们便弯腰俯身,专心致志的动起手来,随着右手铲子的起落,左手拇指与食指的拎牵,不一会儿一团软软的、絮云状的翠生生植物便攥在女人们的掌心里。看着那绿歪歪、脆生生的娇嫩家伙,女人们不由心生欢喜,那略带泥土味的清香,更让人感觉清幽绕鼻、心脑俱爽。这时一丝不易觉察的满足感、快乐感也窃窃地荡漾在女人们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地菜有各种食法,其中当馅做成蛋饺是过年餐桌上上等的美味。做法很简单,就是将其洗净,剁碎,参些豆腐,和入肉泥,这便是馅。然后打上若干个土鸡蛋,搅匀;再用一个鉄瓢架在燃烧着的酒精炉上灼烤;用一块肥肉在烤的发烫的鉄瓢内一磨,再舀上一汤匙鸡蛋液放入铁瓢中一晃,使蛋液匀称到边,烤成蛋皮;再将地菜馅挑上一撮放入蛋皮中,用手指尖挑起瓢沿上一边的蛋皮压住馅与另一边瓢沿上的蛋皮粘合。蛋饺便成了。吃时将蛋饺放入肉锅里,让其吸满汤,煮透。用筷子夹一个送进嘴里,咬一口,软软的、松松的、鲜鲜的、嫩嫩的、绵绵的,清香扑鼻,沁入心扉……
剪马兰头——拨弄在指尖上悠扬婉转的阳春金曲
随着春日暖阳的照射,万物生长的步伐加快,三月阳春,皖南的田埂、路边便堆起一团团、一簇簇的绿。马兰头便是夹杂在这些绿中的一道可口的美食风景。
皖南的小城人,尤其是我们这些长期被困于办公室里的男士们更喜欢那一抹绿色,喜欢利用晴朗的周末拎个竹篮,拿把剪子与家人一道在暖暖的阳光下,蹲伏在旷旷的散发着春芳的田埂上,用左手的拇指与食指钳住那马兰头的嫩芽,用右手握着剪刀一朵一朵地剪下,放入蓝中。喜欢剪刀剪下去时,那样一种嘎达嘎达犹如调琴师调拨音阶所发出的充满声感与质感的音调。虽然,蹲着剪马兰头有些累,甚至有些辛苦,可是感觉拿捏在手里的那青翠欲滴,犹如一个个绿色小精灵般的马兰头,慢慢地有几支聚集成一团,蓝里的马兰头也渐渐堆的越堆越高,心里便有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和喜悦感。真的累了,就索性坐在田埂上,看着梯田里油菜苗在春风里摇曳,看着水流在溪床里欢乐的蹦荡,看着山脉由近及远的走势,看着白云在蓝天上优哉游哉的飘荡。喜欢那样的一种恬静、悠然,喜欢那样的一种轻松、闲适。
马兰头挑回家要用清水多遍的清洗,然后将锅里放水烧开,将洗净的马兰头倒入锅内,撩一撩,捞起,再放入凉水中过一遍;然后放到油锅里炒一炒,盛入碗中,加点麻油润一润,端到桌上,青绿诱人,香气四溢。吃一口,清香味沁入心脾……
拔野竹笋——荡漾在指尖上热烈浪漫的盛春乐章
盛春四月的皖南,山路两边野竹密布,杂木丛生。其间,屡屡有蕨菜、竹笋、蘑菇等山珍摄入眼帘,这便是大家体验拔笋子的快乐时刻。女士们,一见着竹林就情不自禁的往里钻,见着那粗壮的笋子,哪怕荆棘扎伤面颊、茅草划破手背也在所不惜,非得钻进去将其囊入掌中不可;而当手里握着那粗粗的笋干用力一扳,听着那“啪”得一声脆响,真有一种说不出的享受。而当手捧着劳动成果从竹林中钻出来,虽然已是满脸的汗水,脸与脖颈上沾满被汗渍浸透了的竹叶与草垢,头发也已被荆棘划得纷乱,但从她们的脸上全然看不到丝毫的苦意,而洋溢于眼角眉梢的全都是收获的满足、快乐、惬意┅┅
而若是久居城中的中年夫妇结伴同行于拔笋子的队伍里,那所感悟的美又必是频增了另一番滋味。当你的另一半苦苦的从竹林深处钻出时,你适时的递上一杯水,或是取一方纸巾为对方擦拭擦拭脸颊、颈脖上的汗水与污渍,用手指去为对方梳理梳理纷乱的发丝┅┅这些看似不经意间的细小之举,传递给对方的却是一份关怀、一份怜惜、一份爱意┅┅而对方所捕捉到的更是一种温馨、一种甜蜜、一种自信、一种满足┅┅这对于那些子女已飞向远方、夫妇各忙各的事,彼此间已渐渐少了些情感碰撞的中年人来说,这种户外的彼此关切,相互携手,相互扶持的活动,不亚于一缕春分裹挟着甘露,泼洒滋润于彼此的心田之间,它所激发的是心与心的碰撞与和鸣 ,这便是滚动在指尖上的另一种阑珊春曲了。
春天里,指尖上的采撷还有很多很多,比如掐蕨菜,比如采春茶,比如……每一项活动都犹如荡漾在指尖上的旋律,叫人快乐,令人陶醉,使人回味,促人联想,让人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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